无意打扰,不必在意……

【点香阁纪事】末代花魁

第八篇

这一篇的脑洞来源 点我看梁妈妈跳舞 

一直都觉得梁妈妈不是个没有故事的花魁

下一篇想写闻师叔(暗搓搓)。

正文正文

梁妈妈总要看这一处的荷花。

天上忽然落起了花瓣,她抬手接了一片,这花瓣她熟的很,广寒仙。

怎么能轻易忘了?她也记得与蔡居诚乘着灯如昼游行时,那天晚上,落了一夜的花瓣。

顶着忘尘马甲的人,送了蔡居诚一夜的广寒仙。

年轻真好,她总是笑着的脸上丑丑的皱了一下,她也喜欢这香得发慌的花瓣,离那个该死的地方近了,她也能沾些光。

蔡居诚是很值得的,她也知道蔡居诚这样的人,到点香阁是受了委屈的,她一向不会为这样的人做些什么——就像她从不反抗自己的命运一样。

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透过蔡居诚,在看谁。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肆意嚣张的发着光,像一支捕蝇的烛火,自然而然的吸引着他们,然后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蔡居诚很多时候摆出来的姿态是禁不起揣度的,就像他从来不知道,他说起邱居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里的挣扎,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恨这个人,恨成了习惯,但凡自己心里对邱居新有了别的心思,他只会以为这是恨意,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去恨,习惯依赖,习惯去习惯。

蔡居诚是很聪明的,梁妈妈不信邱居新能在他的面前藏住心思,他们闹到这一步,足以证明蔡居诚是很早就明白的,只是该说的人说的迟了,迟到听的人到了不说也罢了的时候,就不必说了。

不必说了。

她很丑很丑的笑了一下,眼泪咕噜的滚了下来,哭得很慌乱,很难看。

她其实也是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只是她不知死活说了出来,自取其辱而已。

可是想起那个人还是忍不住唇角带笑,看一池荷花也如同那人眉角,她是可怜也可怜,可笑也可笑。

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还要轻描淡写,“我都忘了。”

“你忘了多少?”王怜花似笑非笑。

她在点香阁的时候可没有和王怜花平起平坐的资格,但是,现在她也不是点香阁的人了,王怜花也没有对她的过去说三道四的资格,“说了忘了,就是忘了。”

“那你就忘了吧。”

他勾起自己滑落的一缕头发收回耳后,“我是喜欢同女孩子厮混,所以留在了点香阁,那你呢。”

“你以为我救你的时候,不知道你就是第一个从点香阁走出去的花魁吗。”

“你住口!”她转身怒喝一声,猩红愤臆的双目像是要流出血来,她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她不敢动了。

只因王怜花纤细飞薄的刀片,在她转身的瞬间落在了她的颈间,轻若无物,只要稍稍一动,她自当身首异处。

王怜花很少会出手。

时间久了,她甚至都想不起王怜花是怎么从那些人手中救下她的。

也忘了,这个人连杀人都带着浅浅的笑。

“你,你为何救我。”

她记得那个人用死人的衣服擦净了刀口的血,才缓缓答她,“点香阁差个管事妈妈。”

“你肯定能教出花魁来,不是吗?”王怜花手中的弯刀略过一抹银色的月光。

她眸色一暗。

那是——“自然。”

她这条命是谁给的,她清楚得很。

也是那一天,她觉得自己的胸膛里跳着的不是一颗心,而是一个妖怪。

那个妖怪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要杀了那个许下朝朝暮暮的混蛋。

设局引那人名声扫地家破人亡,她大笑不止,笑到笑不出来为止,她知道自己恨错了人,或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恨错了人,他们一家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自己将错就错的后果。

她觉得自己有了本事了,终于可以正对她的恐惧了,她要纠正自己的错误。

只是……

“只是你不该把主意打在点香阁上。”

王怜花脸上常见的笑意与月色一同敛尽了。

两指间的刀片细细的一丝冰凉,“你教方莹的时候,你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林仙儿就不用说了。”

“还有蔡居诚,如果不是蔡居诚,我可能都没办法发现你在搞什么鬼。”

“可是你也发现了,方莹不是你能用得了的人,于是你就把目光放在了蔡居诚身上,你想借蔡居诚毁了点香阁,可是你忘了,你只是一个管事而已。”

“你……”

“我告诉你,有我在,谁也别想动点香阁。”

……

颈上一系血色。

她没死。

顿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太好了,她没死。

一辆马车在他身旁停下。

“我要去中原,缺个做饭的人。”

她脸上日常又做足了姿态的谄媚,“哎呦,您可找对人了,我梁妈妈别的不说,点心包您满意。”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蔡居诚见她这这幅故作谄媚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觉得更不舒服。

她费劲爬上马车,马车稳稳当当的,连晃都没晃一下,一看他们去中原就是做足了准备,而不是什么一时兴起。

邱居新递给她一条带子和一小包药粉,她道了声谢,自己敷了药坐到一边去,从始至终都没再同他们说一句话。

到了中原就好了,她昏昏睡去,她身上还有些银票珠宝,凭她的手艺,开个点心铺,养活几口人还是够的。

到了中原就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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