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打扰,不必在意……

【王者荣耀】扁鹊×庄周 七夕贺文

28

他在庄周的故事里来了又走,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是我的梦,我的记忆,我的魂灵。

扁鹊曾经偷偷瞥庄周脸上一切与那些夜晚里云雨安睡之后差不离的温和,好像那些过往对他并不防事,他不知道自己心中应该怎样,更多的是沉默,不是悲凉。

他见过无数个与庄周的相遇,这是应该最后一个了,他想。

庄周告诉了他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他的时间没有流动过,因为他的生命不止不尽,不灭不亡,他无处可去,也无情可归;他曾经无事可做,在一座山上待了一百年,看着他植下的一杆竹子生出无数子子孙孙,然后那杆竹子,死了。

庄周说他不明白。

扁鹊也不明白,问他,你活了一百年?

庄周看着他,“那是我的第一个一百年。”

扁鹊刚要说什么,被他打断了,庄周给他讲了第二个故事。

“我下了山,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可以请我吃东西,我没去,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吃的,也不需要吃的,但是我死了,那是我第一次死,是饿死的。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离开了那座山,我也想去找那座山,只是再也找不到了。”

听到这扁鹊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找的——那座山叫什么?”

庄周看了他一阵,“这就是我找不到那座山原因。”

“不要打断我,我下一个故事比较长。”

扁鹊了然的点点头。

“然后我又遇到了那个人,他说他找了我很久,找了我一百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于是我没有理他,我就继续走了,他跟着我,跟了我很久,我觉得他很麻烦,就问他,你想做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想问问我要不要吃饭,他脸上有一点小心翼翼,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问他,他说,因为他那天没留下我,我死了,他看着我消失了,他说他平白无故活了一百年,不见老态,他说是他夺了我的寿命,他想找到我,把命还了。”庄周似乎是害冷,紧了紧围巾。

第二个故事大概是讲完了,扁鹊问他,“那确实是他夺了你的寿命吗?”

“是,”庄周抿抿唇角,“不过我依旧没有理他,然后他死了。”

扁鹊被这荒谬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这和我有一个朋友,然后他死了有什么区别,只好接着问,“然后呢。”

“我独自过了一百年。”

“没又饿死吧。”扁鹊插嘴。

“我给你讲第三个故事吧,”庄周看了他一眼,“他死了以后,我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我在人间游荡了一百年,有一天,我突然发觉自己饿了,他穿着一套盔甲,手里拿着一块看起来就很硬的厚饼子,嗯,吃起来也挺硬的。

我就留在了那里,除了吃饼子,就只能吃沙子,盐不是很多,但是他告诉我,如果喜欢,就要说好吃,我问为什么,他说,如果不这么说,厨子会伤心的,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他说就是厨子伤心了就没有饼子吃了。

我只好说好吃。”

听到这扁鹊还是没忍住插了一句,“那那个饼子真的好吃吗。”

庄周的气梗了一下,沉默半晌,“其实挺好吃的。”

“然后他们说我是什么细作,叛徒,把我吊到城头上,他们是打了败仗吧,我记不大清了,就记得他偷偷把我从城头拉上来,喂我一口一口吃那个没什么盐,又干又厚的饼,他对我说,你跑吧,”庄周的拇指下意识摩挲过发干的嘴角,“可是我跑也没处跑,就吃了些饼,又把自己挂了回去。”

“那天晚上好大的雨,我从没想过那里会有那么大的雨,我用舌头接了几滴,味道还可以。”

“然后呢。”

哪有正听故事,你说雨的味道还可以。

“我死了。”

“我醒来时他看着我,好像等我等了很久,我问他腮边流下的是什么,他说那是眼泪,他又说,他这是高兴的。”

“可是他死了,注定要死,我知道的,可是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身边,我第一次流下眼泪,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

庄周看着他,像看着一个故事。

“再然后,我又见到了他,不过他不认识我了,还没好好同他说话,我便发现,我老了,正常的随着老了,而他还是我们相见时的模样,我才发现,我的生命,一次一次,只会为他流动。”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和他交换生命,一生失去,一生找寻,我给自己造了一个梦,不灭不醒。”

扁鹊在他无序的言语里找到了漏洞,“你是怎么知道那每一次就是一百年的?”

因为你是我的梦,我的记忆,我的魂灵。

庄周嘴唇一开一合动着,什么声音都没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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