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开车,别纠结cp了。加点题外话,看一下我的置顶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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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正文
你来了。
庄周轻飘飘问道。
庄周拿手稍稍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我有些头疼,你帮我看一下,好吗。
柔软的唇角天生一派温和清浅。
这幅悠然与扁鹊第一次见他时没有多大差别,甚至,是因多了一个他而更加愉快了,不管是不是这个缘由——哪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就是这样想了,比起别人,他当然更喜欢庄周是因为自己而高兴的。
扁鹊上前,蹲下来,没人能够在这个人面前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那会让做了这件事感到羞愧,可能尊敬就是这么一回事,扁鹊感觉自己对他不止是那种感情,还有别的什么,这让他认为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他拆下庄周眼睛缠着一圈白布,“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扁鹊很不能理解他。
在他看来,秦王宫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至少,现在是。
“这里放不下我的梦。”庄周回答道,“即使放得下,也不会有人让我放下。”
他知道这是庄周说给他听的,就像庄周知道他会将这些话一句一句转述给自己的师父,但是这次他听见一句,这是我们的秘密,对吗。
他看见庄周手心飞出一只荧绿的蝴蝶,忽地向他飞来,落入他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庄周对他笑了一下,微微吐露一点舌尖,与一个做了坏事讨乖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你别问我了,我不想说。
庄周的眼睛依旧看着他,他隐约觉察到了什么,可又不大确定。
他觉得他最好还是不要问。
“你说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庄周问他,并不是在等一个回答。
扁鹊没回答,也无法回答。
“时辰到了。”黑色半掩的门外有人出声。
扁鹊待着不动,似乎是要赖上一阵,庄周没有出声,两人静静坐着,享受这偷来的几分钟。
“我睡着了,你走吧。”
名正言顺的自欺欺人。
扁鹊离开了。
他知道庄周不可能离开那里,他甚至想庄周永远都不离开那里,因为庄周一旦离开,就是去往刑场。
变动来得比他想象的要快。
就在他与师父缝合这个名叫白起的孩子和那件盔甲的最后一道伤口,点亮了庇护之石的时候,他才看清这个偷窃血族永生之谜的人的真面目。
“庄周今天就会死,”他看着扁鹊不敢置信的眼神语气愈发愉悦,“当然,你也是。”
他瞬间被土壤掩埋,陷了进去。
……
好安静啊。
他心里塞了好多话,却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眉心的荧绿光火一闪一闪。
很温暖。
他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盈,好像下一秒就能飞起来,他的身体却好重,动也不能动,就在这自然而又矛盾的世界里,他看到什么在他面前闪动。
尽力睁开了眼睛,是一只蝴蝶。
是那只蝴蝶!
蝴蝶扇动着翅膀,流光下荧粉碎溢,在他身旁打转的蝴蝶像是要引他去什么地方。
他十分信任这只蝴蝶,便跟去了。
即使是最黑暗处,他也去了。
一路走来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冷冰冰不由人不心慌,他听清楚了,是在自己耳边。
又是一滴。
他借蝴蝶落下的荧粉看清了。
黑红的,是血。
应该是自己的血。
地下有什么逐渐亮起,这里竟然埋着一座这样的大阵,他附身摸去,一个一个符文亮起,围绕着他浮悬而起,“这是,这是……”他面上难掩的兴奋,手指颤抖着探向符文,这是力量!无人能拒绝的力量!
他忽的闭上了眼睛,符文旋转着烙上他的灵魂。
他突然知道了自己在哪里了,不是明白了,而是知道,他这是在朝歌古迹!
魔道的力量。
他的世界完全暗下来了,蝴蝶不见了。
既无风雨也无晴的朝歌古迹一如既往的荒凉着,沉沉浮浮的天幕似乎也不打算有什么难懂心理起伏,沉默凝视着众生,沉默凝视着消亡。老鸦枭枭过半块石碑,嘶哑挣扎,这里曾经辉煌过的魔道,也在这里埋葬。
远方一声长长的笛哨,余音袅袅。
地面簌簌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生长,他要从这压抑的地方天惊石破,把这世界地覆天翻,毁于一旦。
庄周被押解向刑台,没人推他,他独自走上去,走得很慢。
他只是看着遥远天际下阴云密布。
他是感应到了什么,或者说知道些什么,他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自然的将自己的头颅放在铡刀口,眼睛没什么神采。
看起来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刀落了下来,好轻,又好温柔,他空洞看着一切尘埃里的寂静,等待一句绵长的回应。
“辉咿——”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
目光所及,一条巨鱼自天际遨游而来。
“庄周!”一条灰蓝色的围巾垂下来,带着他腾空而起。
庄周在他背后用力的咳嗽。
“庄周你怎么了?”他回头望去。
庄周的眼睛明亮又温和的看着他,“没什么,见到你,我很高兴。”
心里一点不安缓缓放下,庄周从背后抱住他,他身体一僵,大鱼飞得更高了,庄周的心跳重叠着他的胸膛,“能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END